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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男主无cp】我的庭球梦只有六叠[网王] (45)

第四十五章 假赛合同

(“商社希望与你达成合作。”)

 

虽然对被拿去和丰臣秀吉相提并论还心有余悸,但松田还是十分诚恳地跟小胖子道了歉。

小胖子的心情恢复得很快,他斜觑了松田一眼,忽然扭捏起来:“……能不能问你个问题?”

松田:“你说。”

“你很缺钱吗?”

好直白粗暴的问题。

松田哽了一瞬。

小胖子抓耳挠腮地解释:“因为注意到你参加的比赛都有奖金,而且你好像很需要的样子。”

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,松田弯了弯眉:“是,我想攒够一场手术的钱。”

“什么?”小胖子下巴都快掉地上了,“你家有人生病了急用钱吗?”

“不,”松田摇头否定了,他垂下眼帘,很克制地笑了笑,“是给我自己预备的。”

“最近才想明白的。我最开始攒钱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,所以想找一个具象的目标,这样不至于过度关注钱本身,对自己要做什么也更有规划……而且正好也为未来可能受伤留条退路。”

同伴脸抽了一下:“不是很吉利吧这个想法。”

小胖子讷讷地点头:“……感觉根本不是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考虑的事情。”

“不过感觉很快,”松田思索道,“目前拿到的,再翻一倍,就够了。”

小胖子很快抓住了他的言外之意:“最快的话到下一个比赛日连胜就攒够了。”

“是啊,”松田仰头,能照进天桥洞的天光正好穿过了他细碎的刘海,连睫毛的纷缕都清晰可见,“打完下一场,我就退赛。”

“欸??”小胖子和同伴异口同声惊呼,天桥洞下另一侧的施工工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们两眼。

“为什么啊?”小胖子脱口而出,“还有你前面说的攒钱的目标什么的,这都是为什么啊?正常人不是觉得钱越多越好吗。”

“因为那个‘象棋盘与米粒’的寓言啊,”松田认真地回望小胖子的眼睛,“我听到了,你们在场边聊的时候我听到了。”

“这种翻倍的赛制就和赌博一样吧。筹码滚雪球一样暴涨,接下去会怎么样呢?”

“这一次是开始有媒体关注到我了,等奖金翻倍到一场一百多万的时候呢?人人都知道我怀中有璧,是很危险的吧。还有主办方,真的能容忍这样的参赛者吗。”

“更重要的是,”松田忽然有些惭愧地低下头,“明天全国大赛就开幕了,我不想缺席青学的比赛。”

松田甚至仔细地算过时间。他本来在这一次擂台赛后就打算退赛的,但青学因为种子队伍的身份,第一场有轮空权,到全国大赛第二天才会有比赛。如果比赛顺利,青学的再下一场在第四天——中间无赛的第三天,正好是他下一场擂台赛的比赛日。

“那就最后再放手一搏。”松田下决定时这样对自己说。

谨慎的玩家是会悬崖勒马、适时抽身的。克制不住自己欲望而一败涂地的人,那叫赌徒。而他的那根红线就在前方了。

 

松田顺着镂空铁楼梯爬到第二层,钥匙还没插进锁眼,便嗅到了门缝隙中透出来的烟味。

他收起了钥匙,在门口站了会儿,转身打算下楼。

门里的人率先沉不住气。六叠房的铁门哐地一声在身后开了,铁的滑动链条拉出一条锈迹斑斑的尾音。

“小崽子,怎么不进门啊?”男人把烟嘴歪着咬住,鼓起的下巴发出不清楚的吐字。

松田不是很想应他的话。脚步只是顿住了,却连旋身的意思也无。

男人把烟摘下来弹了弹,黑灰色的烟灰散絮般坠下来,大多数落在六叠房的门口,还有零星随着脚边的风卷进了玄关。

他咳了咳,声音不再吊儿郎当:“你进来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
六叠房的门再度合上。松田在玄关换鞋,一抬眼就看见男人光脚踩过门口的烟灰,翻着外八字走进屋内。

“因为是你法定意义上的监护人,所以我想我对某些事情还是有决策权的。”现在是男人背对着他了。男人穿着一条很凉快的深领背心,手臂上大片的青色纹身一直延伸进背窝里。

他吐了口烟,抓了抓刚剃过一轮的头皮:“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,打网球也好去比赛也好,之前说过我不管了。”

“但是这个东西,不行,”他从桌上拿起了一摞装订修整的纸,看起来像是什么文件,“你想都别想。”

“什么?”松田听得满头雾水。但经验告诉他这个男人沾手他房间里的东西必定没好事,所以他在反问的时候已经快步来到了男人身边。

男人的手翻过一页,松田瞳孔一缩,看到那份文件签名留白的地方被烟头烫了两个洞。

他连忙推开男人去抢,逼仄的房间里连肢体都伸展不开,他却带了点发疯的狠劲儿,一把就打开了男人的手腕。

男人意外地没有为难他,手一松,文件就到了松田的手里。

他耸了耸肩,把烟嘴又塞回了唇间:“不是你房间里的那些烂东烂西,我没兴趣。这是我今天在这里等你的时候,收到的快件,还是当日加急件。”

松田本来条件反射地想回怼“加急件也不准动”,翻开那沓文件的时候却愣住了。

他寻行数目扫完全文,又把文件翻到封面和封底打量了一遍。

上面的条款专业术语很多,读起来晦涩难懂,松田只能大致提取出来几个关键字眼:“形象合作合同?”

男人蜷着一边膝盖坐在原地,听到他这么念,嘲弄地笑了两声:“笑死个人了。形象,就你?你有个屁形象,这个大久保商社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搞诈骗的。”

松田皱着眉看过合同封面上的商社标志。他对大久保商社不陌生,毕竟今天才刚参加过他们举办的擂台赛。而合同之外的附件写得也相当情深意切,说明了寄来合同的意图。

“他们说你在赛场上表现突出,也有了一定知名度,跟他们公司办的那个劳什子比赛是相辅相成的关系,所以想跟你达成长期合作。合同寄到你家是因为需要监护人签名,”男人猛嗦了口烟,喉咙里带痰,他朝松田扬了扬下巴,“让我签名哪?我没笔,只有烟。”

松田没理会男人的阴阳怪气,他还在消化那份合同上的文字。

合同内容无非是与大久保商社的体育地产开发有关,公式化的文字用客观而疏离的口吻阐明了甲乙双方的权利义务。烟鬼小叔叔在旁边只会说风凉话打岔,所以松田只能根据自己有限的知识尽量理解。

——大致是说,因为松田在擂台赛的连胜成绩,商社认可他作为网球选手的实力,想签他作为商社体育分项目的代表运动员,有点像代言的意思。

在双方的合作期间,选手需要在商社要求的场合出席比赛,并尽可能为商社进行宣传,而商社则会在合作期间出资对选手进行培训。

说得冠冕堂皇,似乎的确是双赢局面。

“……但是我没兴趣。”松田合上了合同,被烟头烫穿的签字那页在他眼前一闪即逝。

“哟?”男人本来还在嘚嘣嘚嘣地继续说些劝他放弃的话,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,“你不跟我顶啦?”

 

全国大赛的第三日有个好天气。

在青学和冰帝在为再度狭路相逢而预备时,松田拿下了他作为擂主的第七胜,轻松得宛如探手从树上摘下了一颗早就熟透,即将落地的苹果。

颁奖工作人员的笑容泛着苦味,嘴角上扬,眼皮却哭似的撇着。

闻风而来的媒体更多了,闪光灯的唰唰声中,那个姓鸠山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定格在画面里。

他看着松田接过六十四万的奖金,手都不带抖一下就塞进网球袋里的时候,差点没忍住狰狞的面目,就差踹开那个人心不足的臭小子把钱抢回来了。

才初中生呢,还没学过什么叫见好就收吧。

即便如此做想,他还是在颁奖结束过后拦住了松田,笑得比之前和缓一点:“请留步,请问松田同学之前有收到我们寄去的文件吗,不知考虑得如何呢?”

松田顺着他拦住自己的手朝上看,金蓝色的云彩落在他眼中,给了他极亮的明眸:“收到了。”

他只说了几个字就停下了。鸠山还等着他继续往下,憋着一口气点头作倾听状,一口气都快咽进去了都没下文。

他抿着嘴又拿鼻孔猛吸了口气,长长地呼出来,按捺下自己的脾气:“那请问方便跟我走一趟吗,我们擂台赛的主理人想和你谈谈合作意向。”

“哦,”松田慢条斯理地点了下头,侧着脑袋看鸠山,“麻烦请你带我去。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沟通一下。”

 

擂台赛租用的私人会馆本来就有会客室,在举办赛事期间大久保商社便将它改造成了临时办公场所。鸠山领着半大不大的小初中生进入办公区域时,皮鞋的跟敲在地砖上嗒嗒作响,而后者不知是球鞋够软还是走路姿势问题,轻得跟猫似的。

鸠山眼皮跳了跳。

“大久保先生是商社体育开发部的主理人,也是商社社长的公子,非常希望在这个方向上打开业务。”他试图介绍公司的情况来打开话题,但对方不过就是初中生而已,似乎完全没听明白他介绍的用意,听故事似的“嗯”了声又闷头不说话了。

鸠山也觉得无趣。正好会客室已在眼前,他敲了敲门退去门边,听到里面的“进来吧”后帮忙拉开了门把手,有些避之不及地把松田送了进去。

 

办公桌,办公椅,还有黑色的皮沙发。

松田第一眼所见就是这些东西,还有坐在办公椅上那个头发有点稀疏的男人,看起来有四十来岁了,应该就是开赛日那天致辞的人。

“商社社长的公子”这个头衔,乍一听起来,和这样皮肤松弛开始发胖的中年男性不太能联系到一起,但想想被老人统治的企业高层现状,又算符合逻辑。

“是松田同学呀,来,坐坐坐。”发福的中年男人起身对松田招了招手,请他坐在沙发上,口吻像他久未谋面的长辈。但这位大久保先生转过头看到门边的鸠山时,面部不和谐地一动,咬牙冲着对方:“愣着干嘛,倒水!”

待他回过面对松田时,又是一脸和颜悦色了:“年纪轻轻,是我们日本的人才啊。”

“我们大久保商社,在体育方面的开发初期,就是想和像松田同学你这样的人才合作。”他本来想和松田拉近距离,但初中生才刚刚结束酷暑中的剧烈运动,身上汗味酸酸的,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鼻子,向前倾俯的身体又撤了回来。

“商社能和你相辅相成,真可谓是如虎添翼……”

“等等,大久保先生,”松田打断了中年男性自顾自陶醉式的漂亮话,说出了他到此地来后的第一个长句,“合同我和家长看到了,但其中有个令我们十分在意的点,不知道能否请您解惑?”

“嗯?”大久保先生在办公椅上翘起了腿。

松田从网球袋里抽出了卷成细纸筒的合同,翻到他昨天停留时间最长的那一页,读出了上面的条款:“‘……合作乙方需要根据甲方的要求完成比赛,取得预定的比赛结果,结果不应与甲方指示相违背。’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

鸠山刚好将水送进办公室,听见松田直入主题的一问,脊背一僵。

“嘶,”大久保的腿从另一条腿膝盖上放了下来,他转了转办公椅,“意思嘛就是字面的意思,写得是很清楚的。”

“我们希望你在该赢的时候赢,是这么个意思。”大久保的语速变快了点。他盯着松田看,脸上还是一团和气。

松田心中的硬币落了地,什么猜测浮现出了结果。

“……也希望我在该输的时候输。”他补完了大久保余下未说的后半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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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人杀之神,超不好骗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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